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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門雙傑的過去與現在 戴雲錦、戴雲發無私守護台灣

【文/住展雜誌】不管您相信是時勢造英雄也好,或認為是英雄造時勢也罷,但凡是卓越超群的人才,就永遠不會被埋沒在人群中。發光發熱,只是時間早晚而已。

這回我們採訪的對象-戴雲錦、戴雲發,是一對非常特別的兄弟檔。戴雲錦,是「口罩國家隊」總指揮,為了防疫率領工具機業菁英組裝生產線,卻不拿國家一分酬勞;戴雲發,則是國內最強的結構技師,致力推廣「建築履歷」、「Alfa Safe」等更安全穩固的建築工法,十幾年來都自掏腰包卻無怨無悔。

這對兄弟在不同產業大放異采絕非偶然,因為孩提時代的生活歷程,就已經埋下日後成功的因子。而聽著他們的故事,宛如看到台灣一頁又一頁的發展史,那麼的真切又容易引起共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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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路甘苦,戴雲錦養成任勞任怨

「小時候,我們家就像動物園,人跟豬啊、牛啊一起住。」戴雲錦回想著小時居住的環境,說早年鄉下地方怕辛苦養的家畜被偷,所以房子的設計比較特別,人與牲畜住在同一個屋簷下。

戴雲錦:「我跟戴雲發等四兄弟住的房間,隔壁房就是牛棚;牛磨蹭牆的聲音、哞叫聲那還算小事,揮之不去的牛糞、牛尿騷臭味,那才是最可怕的。而我們就在這種環境下吃喝睡。」

由於家境不富裕,戴雲錦兄弟們從小都得從事農務來賺錢。戴雲錦的腦筋動得快,與父親、大哥去租了一台耕耘機,然後攬下村裡好幾甲田地的耕地活。每日天未破曉、或學校當日課程有空檔,就要到田裡忙活。一整年下來,能賺到一筆小錢。

畢業後,戴雲錦就到台灣瀧澤科技公司,從工具機學徒開始做起。然而,當年瀧澤科技不像現在有先進的廠房,只有用鐵皮搭起來的簡單作業區,沒有舒適的冷氣。但對戴雲錦而言,「有個遮蔽而不用在毒辣的太陽下工作,已經是一件很舒適的工作了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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貼心孝順,戴雲發的行動力驚人

戴雲錦做粗活,戴雲發也沒有閒著。戴雲發說:「我排行老么,父母比較疼我,所以我通常睡得最晚。」在家中,兄弟四人必須恪守自己的職責;而戴雲發的工作,就是跟母親一起去自家的菜園種菜。

從戴家到菜園之間,還必須走上一小段路程。雖然走路是一件再平凡不過的事,但這段路會經過一片福地,每天要在天光未亮時摸黑經過福地,並不是簡單的事。由於戴雲發起得較晚,母親早已到菜園工作,戴雲發得一個人走過那片墳墓。別說是小孩子,就連成人也會懼怕三分。

「我小時候是一個力求表現的孩子。」戴雲發回憶,有次問媽媽:「我很怕自己一個人摸黑走這條路,媽媽你不怕嗎?」媽媽回答:「怎麼會不怕?但怕還是要走,而且我孤身一人先到菜園工作,周糟烏漆墨黑的感覺更可怕。」後來有一陣子,戴雲發比媽媽更早起床,自己先到菜園拔菜,等媽媽到了就有人作伴。

不畏辛勞,為人付出的溫柔胸懷

又有一次,聽到媽媽喃喃的說:「唉呀,菜園草長太高了都沒時間拔。」於是,戴雲發趁著學校午休時間直奔到菜園,飛快的將草拔乾淨。當日下午,媽媽到菜園除草時,才驚訝的看到戴雲發做的「好事」。而得到母親的讚美,就是戴雲發最開心的事。

兄弟倆幼時辛苦的環境,鍛練出不向困難低頭、埋頭苦幹做實事的韌性。不僅如此,他們還從父親身上學到無私奉獻的精神。

在他們家中不遠處,有一條村裡聯外主要「道路」;說是道路,但其實一整條都是泥土路,一下大雨就坑坑洞洞,泥濘難行。這條路其實是戴家的土地,因當時村裡缺乏聯外道路,戴父便把地讓出來無償供村裡的人走。
某一日,戴父突然指著村裡那條聯外道路說:「一下大雨就沒法走,再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。我們去把它鋪平吧。」

無私奉獻,父親傳給兄弟的禮物

接下來的日子,戴父領著戴雲錦兄弟搬磚石、鋪水泥,蓋出村裡第一條水泥路。水泥路完成若干年後,有廠商要到村裡投資,因為戴家蓋的路既平整、聯外又方便,廠商就在路邊尋覓租地,很巧合的看上戴家的土地,於是便向他們承租。

戴雲錦說:「蓋路的初衷是無私的奉獻,並不求回報,但或許是老天爺眷顧,我們因無私而獲得收益。」

艱苦的生活經驗,養成刻苦耐勞和無私貢獻的性格,雖然從學校畢業後,兩人各自進入不同產業,但都成為守護台灣的力量。關於他們的奮鬥過程,還有哪些精采的故事?就讓我們來聽聽他們怎麼說。

口罩國家隊總指揮-戴雲錦

問:您是如何被推舉為總指揮的?
答:一開始的總指揮並不是我。我最初沒多想,只想著要儘快把生產線完成,所以第一時間便召集公司內最有經驗、菁英級工程師,一同奔赴廠區。
由於疫情緊張,政府希望我們快速完成。但那時機器來了之後,沒有組裝說明圖紙、沒有說明書,必須靠老練的師傅靠著過去的經驗與記憶,將凌亂的機器零件組裝起來,所以大家壓力非常大,可以說是都拿老命在拚。
最初每家工具機業者各自分配組裝一條生產線,而瀧澤很快就組建出第一條生產線。在場的同業看了之後,覺得我們做得很不錯,就推舉我作總指揮。在接下來的一個月,我分派瀧澤工程師作為種子教官,總共組建了九十二條生產線,完成國家交待的任務。

問:全球各國多想籌組「口罩國家隊」,但無一成功。為何台灣辦得到?是否可以說您指揮有功?
答:不全是我的功勞,還有許多工具機產業同業同樣付出心力,大家一起努力才能創造奇蹟。
台灣之所以能順利組建「口罩國家隊」,第一是政府充份作一個好導演,很快就備妥機器與口罩原物料,且藉媒體邁力向大眾行銷「口罩國家隊」的概念;這一點對團隊很重要,因為它讓參與國家隊的成員有榮譽感,榮譽感促使團隊戮力奉獻。
第二是台灣人熱心公益的性格,才能無私組成國家隊;每回國難當頭,台灣人總是熱心支援。第三是工具機與口罩業者齊心協力,大家放下成見,也不怕誰學走誰的技術,就只有一個「防疫」的共同目標。而團隊分工合作、民眾不吝給予鼓勵,都是「口罩國家隊」成功的因素之一。
至於外國無法複製台灣經驗,原因可能很多,也許是民情不同、自我本位主義較重、不願分享自家技術。在這一點上,我們必須說台灣人真的很了不起!

問:台灣成功防疫,瀧澤科技是否與口罩大廠一樣大賺呢?
答:我們這次賺到的只有「榮譽」(笑)。因為口罩國家隊有兩大組成份子,一個是工具機業,另一個是口罩業,而瀧澤屬於前者,並沒有因疫情而大賺。一開始,口罩業者還不相信我們是去作志工的,他們知道我們分毫未取後也感到不可思議。
事實上,我們有一些賺錢的機會,比如可以跨行製作口罩,或者大舉買進口罩公司的股票。但我們並沒有那麼做,因為在道德上說不過去,最終決定專注於老本行。

戴雲錦笑說擔任總指揮只賺到榮譽,卻是這輩子最難得的機會、最大的成就。

「建築履歷之父」-戴雲發

問:台灣是地震頻仍的國家,您最早推廣「建築履歷」,後來增加「Alfa Safe」工法,二者有什麼區別?
答:打個比方說,「建築履歷」就像是頂級規格版,造價成本相對較高,但建築結構更安全。而「Alfa Safe」工法是平民款,營建成本增加得相對少,但抗震能力卻不馬虎。
之所以推廣「Alfa Safe」工法,是因為二哥戴雲錦看我長年不斷燒錢行銷「建築履歷」,便對我說:「建築履歷曲高和寡,就算它再好也沒辦法保障到市井小民,何不試著推一個親民款,更讓多人享受抗震建築的好處。」二哥一席話讓我茅塞頓開,「Alfa Safe」工法便誕生了。

問:「Alfa Safe」柱中柱工法現在有多少建案採用呢?另外,它的造價比「建築履歷」低,真的能有效抗震嗎?有什麼數據可以佐證呢?
答:目前全國約有二百個建案採用我們的柱中柱工法,因為消費者對這類建案有信心,能有效幫助建商更快速賣出房子、且價格相對好,所以採用的建案正在增加當中。
經國家地震中心實驗證明,「Alfa Safe」柱中柱工法,抗震韌性可提升一百%,是傳統鋼筋混凝土柱抗震韌性的二倍,可以達到「小震不裂、中震可修、大震不倒」的效果。
因為柱中柱工法是採用一體化的系統柱箍,從工廠生產線出來既快速又可靠,不像傳統綁鋼筋易出現人為誤差,所以建築結構更安全,比起SRC結構也絲毫不遜色。

問:所以您現在放棄「建築履歷」了嗎?或者有作出什麼轉變?
答:我並沒有放棄「建築履歷」,而是轉換方向去推廣它。關於「Alfa Safe」工法,目標很明確,就是要「安全」;但「建築履歷」,我們則是強調「價值」。
「建築履歷」對開發商的價值,除了可以提高建案售價,還可以快速取得住戶信任,因為多數屋主相信建築履歷、相信戴雲發,開發商更容易整合住戶作都更、危老。二來是可以提升屋主的價值,例如每一個危老重建案,每一個建案我們會出一本書,裡頭除了紀錄建築履歷之外,還會詳細記載改建前老建築樣貌與住戶的看法。人家說回憶無價,這樣的書對屋主而言就彌足珍貴。

戴雲發表示,「Alfa Safe」強調的是「安全」,但「建築履歷」則重視「價值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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