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文/住展雜誌】公元二○○○年被宗教稱為「千禧年」,原存有善頌善禱之意,即和平福澤將降臨人間。世人亦口口聲聲廿一世紀將如何如何,認為時間會改變或改善人類的處境。這當然是正常且樂觀的思維,卻不一定能實現。雖然全球各國族的科技人文醫藥有大進境,但是地球人口百年內增長三倍餘;現今已近八十億,且氣象危機日甚一日,尤堪擔憂。
有人之處,即有是非、不平、紛爭,及種種災難。瘟疫號稱「天啟四騎士」之一,聯結著死亡。百年前歐洲的西班牙流感,在全球殺了五千萬人以上。彼時世界總人口還不到十八億,死亡率驚人。隔了一世紀整整,進步而傲慢的人類自詡萬靈之首,人定勝天,卻仍然對病毒窮於應付;奮力掙扎之餘,不免要檢省反思,大問題出在哪?
地球上的生靈存活於共同的大環境,生住老流轉延續,其中不乏有脫序之突變者。譬如人體出現自由基,成為健康的大敵;人群中有若干比例的罪犯,翻為社會的加害者。無論從何觀點探討,人性免不了各類型「惡」的存在和滋生。平時看不出來,但節骨眼的驚人之舉,往往給予世間程度不一的傷害。人性之幽微莫測,歷數難盡。
且看網路資訊的千奇百怪,古謂「人心不同,各如其面」,或「一樣米飼百樣人」,都無法涵蓋咱們眼見為憑的亂象。常說「人不為已,天誅地滅」,唯現實上那些過於「自由」的份子,為惡不見得是為了公認的財貨名位,而只因「我想這樣做,我可以這樣做」。請查查資料,台灣監獄那四十名死囚,傷天害理損人命,又是為了什麼!
總之,我行我素,你管不著。我很可惡,你能奈何?殺一、兩人,不會判死。這類話語,刺傷多少人的心!還有,都更案合建案危老改建案,釘子戶依然堅挺如故,誰能奈何?只想自己,不顧旁人,太過自由了吧!建立社會秩序,合理而有效的法律才具堅實基礎。很明顯看得出來,公權力和輿論,「和稀泥」程度太嚴重了。
刻下多數人困在家裡,少敢外出走動,非不得已,保命為先。於是電視新聞網路報導的閱聽率極高。在大家立場相近時,偶見不肯戴口罩,搭公車捷運咳嗽吐口水,或霸凌醫護人員等等,所有脫序行為都能激起觀眾的義憤。這才發現共同生活的城市,竟隱藏如此多討厭鬼,自私鬼。但做為群體的一份子,這些所謂「必要之惡」,恆常都在。
都市進步緩慢,乃至倒退成又老又醜,原因何在?當然在人。阻礙建設的釘子戶,拉扯前邁者的腳步,無論什麼意識形態或族群屬性,終究是人類理性和善念的污染者。許多災難之所以能累增到危害全球,絕非「偶然」一語所能蔽之。病毒引發瘟疫,趴趴走、罔顧規矩者,導致大災情,拉長受難嚴竣期。人們氣忿不平,卻又能如何!
這回防疫大作戰,可謂全民總動員。尤其違規者終於被逮到且科罰,真教人心大快。然而尚有思慮不周之處,讓厚顏無賴者僥倖脫免,或佔了國家的便宜,也讓大眾極為不平。因此,把握現時民氣可用,人們支持嚴格之紀律管控,亟宜制訂較周延合理的相關法令。一來可減少社會的「釘子戶們」,二來也可彰顯法治公權力,平平百姓的怨氣。
